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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借他黄狗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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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辞晚从虞府出来时,已近黄昏,街上行人寥寥,车夫正安逸地靠着车厢打瞌睡。

庭罗上前叫人,垫了脚凳扶易辞晚上车,又催促着车夫加快速度回去。

坐进车厢里,主仆二人才算是安下心来,庭罗搓了搓胳膊,有些后怕地打了个颤。

“得亏姑娘对自己下手狠,头上的伤做不得假,”庭罗掀开帘子悄悄瞥了眼外头,留意到街口拐角处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心里一阵恶寒,“姑娘果真猜的没错,咱们日后出行定少不得这俩尾巴。”

“至少咱们知道了,也好有个准备,”易辞晚不甚在意地捋顺袖摆,开始琢磨起自己方才的诸多表现。

虞闻祁深谙先礼后兵之道,既能对自己摆出迎接贵客的姿态,企图令人沾沾自喜,进而便于打听消息,随后又恩威并施,凭借身份权势给人以威压。

回程的事被易辞晚以伤掩盖,虞闻祁没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讯息,遂借山匪滋事一说抬了八担箱子进门,说是让易辞晚安排着尽快随银号车队运出云祥。

足足八箱银锭,易辞晚委实想不通,他是究竟如何办到的,且不说银矿外围已被百姓们日夜围守,内里矿工又缺乏人手的情况下,要凑齐整整八箱银子,也许费些时日。

百般算计,没想到还是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接下银子,那她易辞晚从此与私银脱不了干系,甚至沦为虞闻祁的垫脚石、挡箭牌,若是拒绝,她今日便出不了虞府大门。

“怎么?易姑娘这是不愿?”他见易辞晚犹豫,在屏风那头偏过头柔声问道。

易辞晚余光打量着门外的护卫,迈步靠近那几口箱子,思索着他话里的深意,若是说愿意的话,她猜虞闻祁反而不会信服。

想到这里,易辞晚忽而反应过来,护卫们抬着箱子一一进门时,两人间明显有一人显得更为轻便,后排进门的箱子因空间不足,被护卫们绕开抬至旁侧放置,他们转身时箱子隐约有些晃动,银箱为保证紧密,银锭一般一块一块层层排列,按理说箱子各角配重均衡,抬箱子的人转弯尤其不易,后方人需加大步伐,用力更深。

虞闻祁的护卫们抬箱子,箱子不往下沉施加压力,反而上下悬浮,要么是他家护卫体格强悍,无需在意防护肩膀,要么就是不懂得卸力用力之道。

但身为虞府护卫,常年习武做事,没道理如此外行。

易辞晚便大胆猜测,箱子里或许不是银锭。

所以,虞闻祁问她是否不愿时,她转而答道:“自然是有些不愿的,先前与三郎君合作,本是想着有官府做靠山,外头的百姓不知情,咱们暗中做些买卖稳赚不赔,可这矿山的事接二连三的泄露出去,已经不是我一云祥小小商户所能承受的,我自然得仔细思量。”

“不过……”易辞晚话风一变,“做生意嘛,讲究个富贵险中求,我既然与三郎君合作,总要守些信用,我只是在想,如今云祥的百姓人人警惕,这些箱子,我一时还想不到法子能弄出去,”她拢起袖子,曲指敲了敲箱盖,扭头对虞闻祁道:“三郎君可有什么门道?”

屏风后的虞闻祁没接话,只是招了庞魏进去听令,过会儿,庞魏绕过屏风回来,指挥着护卫们将箱子抬走。

“三郎君这是想到法子了?”易辞晚故作一问。

她几乎可以确定,箱子里并无银锭。

庞魏从偏房开了门进去,取出一手臂长的匣子,放置在易辞晚身旁的小几上,易辞晚提着铜片抬开盖子,里头是拳头一般的银团,一共六个,表面粗糙,色泽暗沉,是最为劣等的粗银。

“这是……”

“听闻易家将刘府的护卫告上了公堂?”

易辞晚顺着他的话答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与刘家虽积怨已久,却也不是有意报复,实在是刘家两名护卫做的太过了些,刘家又避而不见,我只能让人到公堂上寻一寻公道了。”

虞闻祁便再没问些什么,吩咐管家备饭,二人便这么隔着屏风,在诡异的气氛中默然用饭,易辞晚食不下咽,只象征性地用了两口便作罢,随后,虞闻祁只说是累了要歇息,吩咐人送易辞晚出门。

易辞晚心领神会,临走前捧起那匣子粗银,一直到进了马车也不肯松手。

庭罗心有余悸,这会子甩下帘子,还不忘扎紧了些,生怕透一丝缝隙,让外头多心的人瞧了去。

易辞晚回忆完自己那番表现,虽并不确定是否完全妥当,但虞闻祁既然给了自己这匣子粗银,又特意问起与刘家的恩怨,显而易见他是下定主意要推刘家出去挡箭了。

他要易辞晚做那把刀。

易辞晚抱紧匣子,恼火地低下头一阵叹气,似乎用了许多力气才终于能抬头看她一眼,“今晚彭满他们会去库房搬运油纸,你去替他们行个方便,顺便知会彭满,让他查一查揽云街的那间首饰铺子,我怀疑那是虞家或是刘家的后手。”

……

子时一刻,窗户外传来微弱的敲击声,易辞晚正准备歇息,思绪被这动静打断,遂轻手轻脚过去开窗。

出乎意料的是,窗外站着的不是言知确,而是一脸端正的彭满,见她开了窗户,忙呲着牙一笑,拱手喊了声,“主家!”

彭满两眼明亮有神,生怕易辞晚责问,抢先解释道:“肉铺隔壁的掌柜嫁女,言二哥吃酒去了,所以我就来了。”

今夜天色不明,月亮被浓云遮掩,夜里尤其黑,易辞晚举着盏油灯,光亮正正好照映在彭满脸上,就数他那满口白牙最是耀眼,齿若瓠犀,险些晃得易辞晚睁不开眼。

“来寻我何事?”易辞晚瞬间垮下脸,匆忙移开视线,双手环抱靠在窗沿听他回话。

“马行的人传信过来,推勘院的人下了马车后便不见了踪迹,他们在几处县域都没能寻到人,想问问主家的意思。”

“云祥有大鱼,钓鱼的人哪有不来的道理,多半还在云州境内,”易辞晚分下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打转,嘱咐他记下,“你回去后给他们回信,让他们盯一盯码头的货商,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面孔。”

“炼银,火碳是其一,顺便替我留意一下,近来街上可有来什么做炭火生意的商人,还有接伐木活计的短工,他们要暗访,不会明着打探银矿,多半从旁处下手,咱们还得观望观望,看看他们与虞家是否是一条船上的人。”

易辞晚叮嘱完,转身搁下油灯,捧了个黑漆漆的匣子过来,推给彭满,“这里头是六团粗银,虞闻祁意在让我栽赃给刘家,你去问问言知确,找条密道进刘家,把这脏水泼了。”

彭满掏出小本逐一记下,接着抬头伸长了脖子作出探问的神态,等着易辞晚的下一步吩咐。

“就这么多,赶紧去办罢,”易辞晚挥手轰人,伸手去够支窗的木棍。

彭满点头应下,从手腕上解开护带把匣子绑紧,夹在腋下朝易辞晚颔首,随后匆匆离去。

易辞晚在窗边磨蹭了一阵,直到听不见彭满的动静,才唤了庭罗进来。

“明早去找门房的李叔,把他那条大黄狗给我借来,再在窗外给它安个窝。”

……

经历了数日刘家的纠缠,易辞晚白天都乖乖窝在后院里查账,街头的铺子除了送给几房的四间铺面,余下的仍然关停,这几日易辞晚屡次派人搜检铺面,连同库房里的囤货都搜了个遍,确认并无私银藏匿,她又照常给铺子的伙计们发了工钱。

铺子的管事们,跟随刘家暗中捣鬼的,见易辞晚始终没有开张,生怕断了后路,毁坏名声,也陆陆续续辞了差事离开。

朝廷的人已经暗中入局,铺子再这般继续关停下去,恐引怀疑上身。

易辞晚见了几名值得信赖的老管事,嘱托他们费心些,一人代管两家铺子,商议着重新开张的事。

送走了酒铺的管事,易辞晚把旧账册烧毁,听外头的人禀报,说刘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来了。

“不见不见,见了她坏我胃口,该怎么回绝就怎么回绝。”

自从开堂那日父亲登门扑了个空,自觉伤了颜面,再不肯登门,这几日刘家的下人们便三天两头往易宅门前跑,时不时送些礼,时不时来喝一盏茶,易辞晚都让方管家料理,从不过问。

“主家!”这回是方管家在门外问,“刘家那妈妈托我来传话,刘夫人过世了,刘府要办丧,来向主家求制棺椁的梓木。”

“刘培的夫人过世了?”易辞晚不忍细想,“瞧着不像是个短命的,怎会走的这般突然……”

“正说这话呢!”方管家连声哀叹,“算来同我一般年纪,只是刘府要办白事,咱们不好落人口实,主家恐怕是得去一趟了。”

“让赵喜把木料送到刘府正门前,再替我置办身素静的衣裳,想必明早便要开堂吊唁,”刘夫人走的蹊跷,保不齐这刘培要借势大做文章,易辞晚心里头慌乱,补充道:“去虞府送信,虞府当家夫人不在,想必是管家出面吊唁,请他与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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