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方寻给林月白请了一个磨炼演技的老师。
“临阵磨枪，不快也亮，你先跟老师好好学学，明天好好表现。”
方寻也不清楚那位制作人到底是谁，无论怎么打听都没个结果。
林月白被带到一个四面环绕了镜子的房间里面前是一个业内的老前辈，方寻拖了好几个关系，才把人给请到。
方寻看林月白一直在看手机，皱了皱眉头说，
“你在等谁的消息？是品牌方的还是剧组的消息，我帮你去催一催。”
说着方寻就要去拿林月白的手机。
林月白握紧了手机不让方寻去碰，眼睛里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
“没事，我只是看时间。”
方寻看林月白攥紧了手机，好像抓着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似的，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诧异了片刻。
跟在林月白身边那么久，她还没看到过对方着急的样子。
方寻最终点点头，“好，有事你和我说，任何沟通相关的事情我都可以替你解决。”
方寻拿了秦珏很多钱，她有义务全权接管艺人的所有问题。
……
系统趁着宿主不注意，悄悄吃掉了桌角的榴莲千层小蛋糕。
系统化作一个小光球，时不时地就嗷呜吃一口，等到秦珏注意到的时候，一盘小蛋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统抖了抖身上的光团，“宿主宿主，主角在公开事件的时候会被人欺负，主角现在根基尚浅，只有一部代表作在圈内完全不能站稳脚跟，所以会被很多前辈呼来喝去，你需要做的是火上浇油！”
“欺负她！嘲讽她！说出经典台词，‘什么都没准备好，还来试镜女主角，你也配？’”
秦珏的嘴角往上抽了抽。
系统在原地转了个圈，想去喝秦珏放在桌边的奶茶，被秦珏先一步拿到手里。
系统没喝到奶茶，有点不满意，在桌子上摊成了一个小圆饼。
“在原作剧情中，你暗示可以给主角走后门的机会，于是很轻挑地将一张房卡塞到了她胸前的口袋里。”
“'你该不会不知道，想要什么就要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吧，让我看看你会为了一个女一号的角色付出多少，小妹妹如果连这点诚意都没有，我劝你别在娱乐圈里混了。'”
系统说完台词后，和秦珏双双沉默。
秦珏在看这篇文时，没觉得反派说的话有多离谱，但当这些话需要她自己说出口的时候，浑身好像有蚂蚁在爬。
秦珏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举着奶茶杯站到一个通风口去吹冷风。
系统：“划重点——你要足够轻佻，足够让人恨得牙痒痒，在原作书中主角被气到身体发抖，脸色发红。”
系统等待秦珏给出反应，秦珏只是看向遥远的天际线，没说话。
她好像已经可以透过剔透的玻璃窗，看到自己之后跪在林月白面前痛哭流涕，求她放过自己的画面了。
……
到了公开试镜的日子。
秦珏坐在一张折叠椅上，面前摊开一份剧本，坐在她旁边的导演是个短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
“这部剧没有感情线，主要写一个小职员，从实习生一路往上爬，最终升任部门总监的故事，对于女一号的要求比较高，不能是太过浓艳的长相，年龄不能大，需要有刚出校园的青涩感。”
导演在旁边喋喋不休，秦珏拿起手机去看工作上的消息。
梦真娱乐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断有圈内人爆料出梦真娱乐会和艺人签署高额的违约金，遨游不能提供很好的资源，白白把人最美好的青春给浪费掉。
一份报告上显示，梦真娱乐内部训练营采用封闭性管理，每个练习生的手机都要被上缴，连和家人通话都要被人监听……
秦珏的手指捏紧了手机边框，因为用力而指关节微微发白。
《职场破局》是偏现实向的职场剧，在国内拍的人比较少，就算拍出来也因为太浮于表面没有人看。
这次公开试镜采用了直播的模式，直播间刚一打开就涌入了无数观众。
直播摄像头对准了幕后的准备区，林月白身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坐在很靠边的位置，手上捏紧了剧本。
她昨天晚上上了一整晚的课，到现在都没有合眼，眼底下有着淡淡的乌青，早上经纪人给她买了一杯咖啡，现在还算精神。
这点工作量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之前在训练营的时候不眠不休跳舞也是常有的事情。
舞台处被镁光灯照得亮如白昼，景心作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一线流量姗姗来迟，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等候区，远远地看了一眼林月白和其他等待的几个人，脸上划过了一丝不屑和傲慢。
她走到林月白前面的椅子上，高跟鞋踩在了折叠椅上，让椅子和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一个手包被砰的一声放在了另外一个椅子上，让周围人都纷纷侧目。
“这都是什么破地方，想来剧组也没什么钱，真搞不懂为什么经纪人要让我来这种地方试镜。”
景心皱着眉头抱怨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周围的人听到。
“这种角色难道不是直接打个招呼就能拿到的吗？这部剧的导演在搞什么东西。”
跟在景心身边的几个助理很识趣地给每人都买了一杯奶茶和水果，
林月白手里被塞了一盒芒果和热奶茶。
“我们家姐昨天晚上没睡好，您别介意。”
你一个小助理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好像已经处理过了无数类似的事情。
林月白当然会知道资本会更倾向于用高流量的演员，而她过来不过是个凑数的。
林月白把手中的那盒芒果还给助理，
“抱歉，我芒果过敏。”
景心的余光瞥了一眼林月白，嘴角扬起了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容，
“你最近那部悬疑剧挺火的，怪不得有底气过来试镜，你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妹妹，之后我们可以好好交流。”
林月白垂眸没有说话，隐隐听到前面景心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没牌硬耍。”
听到前面在叫号，景心从凳子上站起来，折叠椅再次和地面碰撞，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折叠椅撞在坐在后排的林月白身上，盒子里的芒果被撞的掉在地上。
周围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敢说话。
林月白对这种场景已经习惯了，用餐巾纸把芒果包起来放到盒子里。
目睹了这一切的直播间刷满了问号？？？？？？？？
坐在制作人位置上的秦珏单手托腮，黑色水笔在指关节上打转，
“我们想要的是初入职场清纯又坚韧的实习生，这位想来不符合角色定位。”
秦珏在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让她看起来真有了几分电视剧制作人的文质彬彬和专业感。
坐在角落里的林月白把芒果丢到垃圾桶里，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对上了坐在镁光灯处的制作人。
目光穿过设备与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林月白对上了秦珏的视线。
秦珏无声微笑，下一秒林月白的手机嗡的一声振动。
“我不来找你，你都不知道主动来找我？”
“什么都没准备好，还来试镜女主角，你也配？”